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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30日星期三

[转载]常识篇~伊波拉病毒從何而來?


良醫健康網

2014-04-25





(編按:從3月下旬開始,幾內亞南部地區首先出現伊波拉出血熱,隨後擴散到幾內亞首都科納克里及鄰國利比里亞。世界衛生組織(WHO)14日的數據顯示,西非的幾內亞已經有168人感染伊波拉病毒,至少108人死亡。鄰近的賴比瑞亞至6人染病,而且還有更多疑似病例,近400人仍在接受觀察。機場開始檢測旅客體溫,塞內加爾也關閉了幾內亞邊界。
目前在幾內亞流行的伊波拉病毒是殺傷力最強的薩伊型,感染後死亡率超過90%。過去,伊波拉病毒僅在中非地區爆發過,而這次位在西非地區的幾內亞疫情,可以說是前所未見。究竟伊波拉病毒是怎麼來的呢?)
「我們全都會流血流到死!」位於非洲偏遠村落裡的居民們悲泣著。
有人流出鼻血,有人咳著咳著就吐出幾口鮮血,住進醫院打針的病人在手臂針扎處冒出一大片血腫,而看顧病人的護理人員與修女們眼睛佈滿血絲,不斷衝進廁所解出帶有鮮血的大便。
血液與穢物的濃烈氣息意謂死亡的腳步正步步逼近,事實上,死神似乎一直都在。一個星期前,這些不斷出血的人們才剛親手埋葬一位教會學校的導師。
這名導師名叫馬巴羅‧羅卡拉(Mabalo Lokela),他於1976年八月底到剛果民主共和國(舊稱薩伊)的北部旅行,沿途輕鬆愜意,還買了不少新鮮及煙燻的羚羊肉、猴子肉嘗鮮。然而羅卡拉回到家鄉楊布谷(Yambuku)時卻已經渾身灼熱,皮膚摸起來比非洲夏季艷陽下的石頭還要滾燙。
楊布谷是個偏遠村落,醫院裡沒有醫師,僅有護理人員提供基礎照護。馬巴羅被判定為最常見的瘧疾,護理人員替他施打一劑奎寧後就讓羅卡拉回家了。
返家第一天,羅卡拉體溫似乎降了下來,但人還是昏昏沉沉。不過隔沒多久,羅卡拉逐漸犯頭疼,皮膚又逐漸變得滾燙。仔細觀察的話,家人還能在羅卡拉的黑皮膚上見到一團團的瘀青斑痕。九月初家人合力抬著羅卡拉進到醫院,躺在病床上的羅卡拉眼睛、鼻子、和牙齦都持續滲出血絲,眼神了無生氣,一下嘔吐,一下拉肚子,簡直是躺在一團和著鮮血的穢物中。
沒人知道羅卡拉究竟在旅途中受到什麼邪靈纏身,教會的修女們替羅卡拉祈禱,醫院的護理人員運用最基礎的醫療資源替羅卡拉打上點滴。羅卡拉在病發兩個星期後過世。
根據當地傳統,羅卡拉的太太、姊妹、及其他女性家屬先替其清洗身體後,再將羅卡拉下葬。葬禮結束後死神從未離開,曾經碰觸過羅卡拉的親屬、護理人員、及教會修女們都開始出現高燒及出血的症狀,全村瀰漫著「我們全都會流血至死」的恐慌。
全新的病毒
首位抵達楊布谷診斷怪病的外地人是從隔壁村落過來的小鎮醫師,才剛抵達便被楊布谷內血淋淋的死亡氣息給震攝住了。小鎮醫師很快地警覺:「這絕對是一種新型的高度傳染性疾病!」他連忙記錄患者發病的詳細症狀及過程,並請求更高層級醫療單位的援助。
剛果民主共和國從首都金夏沙派了一名微生物專家及一名流行病學專家來到偏遠的楊布谷。這時的楊布谷已經接近癱瘓,不僅多名村民死亡,連唯一一間醫院內的17名員工都有11位宣告不治,修女們病得相當嚴重。專家們判定這絕非熱帶常見的黃熱病,於是將一位重病的修女帶往首都金夏沙救治,並將修女的血液檢體送到法國巴黎巴斯德研究院,希望能夠確定診斷。
沒多久,法國巴黎巴斯德研究院宣告:「此怪病的病原是一個全新的病毒!」
由於楊布谷位在伊波拉河流域,這個新病毒就被定名為「伊波拉病毒」。



電子顯微鏡下的伊波拉病毒結構(來源:theglobalpanorama@flickr, CC BY-SA 2.0)
面對全新的傳染病,該怎麼辦呢?剛果民主共和國的做法是找來軍隊,架起路障實施隔離,要求楊布谷的居民待在原地。儘管如此,附近的城鎮還是不斷有居民染病。直到疫情慢慢退去,318名感染者裡有280位死亡,死亡率近乎九成。
同年,非洲蘇丹地區也出現類似疾病,最後被證實是另一種類的伊波拉病毒,雖然沒那麼致命,但284位染病者中還是有151位死亡,死亡率仍舊高於五成。
伊波拉病毒從此一戰成名。

伊波拉病毒從何而來?
病毒需要寄生於生物體才能繼續存活,伊波拉病毒殺人殺得如此快,如此猛,似乎就比較難持續散布。而且伊波拉病毒會迅速造成感染者的極度不適,多數無法走路,僅能臥床,加上迅速致命的特質,讓伊波拉病毒散播並不廣。自1976年疫情首度爆發後,1979年又出現一批伊波拉病毒的攻勢,但從1980年到1993年之間,伊波拉病毒就銷聲匿跡,沒造成重大傷亡。
沒疫情,沒傷亡,就等於不存在嗎?當然不是。致死率如此強大的伊波拉病毒早就被列為「生物安全第四級病毒」,幾個研究單位都認為伊波拉病毒是生化恐怖攻擊的「不二病毒選」。
策畫日本東京地鐵沙林毒氣事件的奧姆真理教教主麻原彰晃就曾在1992年帶領真理教成員抵達非洲,希望能獲取伊波拉病毒作為大屠殺的工具!萬幸的是,麻原彰晃未能如願。
從1994年起,伊波拉病毒的疫情頻傳,幾乎是每年都有。目前總感染人數約在兩千人左右,而且每次有疫情爆發,致死率都超過五成。除了在剛果和蘇丹肆虐的兩種伊波拉病毒外,之後在象牙海岸及烏干達又出現另外兩種型態的伊波拉病毒。科學家們竭盡所能,想要找出伊波拉病毒的源頭。
科學家觀察到伊波拉病毒疫情爆發之前,附近叢林的大猩猩及其他大型猿類也可能大規模死亡,檢測血液後發現大猩猩同樣也是死於伊波拉病毒的侵襲,於是人們推測,伊波拉病毒是種人畜共通的病毒,而大猩猩似乎是感染的源頭。




但是仔細想想,這些大猩猩和人類得病時一樣,死得又快又猛。如果大猩猩和人類一般都容易被伊波拉病毒殺死,那大猩猩應該也是伊波拉病毒的受害者,而非伊波拉病毒的自然宿主。
經過30年,超過三萬種動植物物種的追查後,科學家推測蝙蝠最有可能是伊波拉病毒的自然宿主。回顧過去爆發的疫情,似乎也透露著蝙蝠與伊波拉病毒之間的關聯。
1976年蘇丹地區的第一位感染者是棉花工廠的員工,那間工廠的屋頂有許多蝙蝠巢穴。接下來,有位丹麥學生於肯亞參觀完蝙蝠洞穴後就死於伊波拉病毒。另外,剛果當地充滿蝙蝠的礦坑亦曾爆發疫情。
而且,當科學家於實驗室內刻意讓蝙蝠感染伊波拉病毒時,發現蝙蝠並沒有什麼臨床症狀。若蝙蝠身上帶有這些病毒,便可能在叢林中散布給其他動物。如此一來就不難解釋為什麼黑猩猩及猴子等都曾因為伊波拉病毒而產生大量傷亡。羅卡拉於剛果北部旅行時所買的猴子肉,或許就藏著伊波拉病毒。
此外,在中非及西非地區的食物資源較為匱乏,當地居民會在叢林中狩獵,靠野味來增加補充營養。他們將捉來的蝙蝠煙燻烘烤加以保存,然後下鍋做成熱騰騰的辣湯。人們於捕捉、宰殺、料理蝙蝠的過程中便可能接觸到伊波拉病毒。



來源:gbaku@flickr, CC BY-SA 2.0
一旦伊波拉病毒進入人體後,就能快速地經由血液、分泌物、及其他體液傳播至其他人身上,即使病人死亡,屍體上的病毒依舊能繼續傳播。所以替過世的羅卡拉清洗身體的親屬和從開始就照顧著羅卡拉的家人都很容易染上伊波拉病毒,而醫療照護者同樣無法倖免於難。

感染伊波拉病毒之後
多數感染伊波拉病毒的患者會在一、兩個星期內出現症狀,有時快至兩天,有時長到三個星期。剛開始患者的臨床症狀會很像流感,包括高燒、頭痛、肌肉痠痛、喉嚨痛及全身無力。接下來的六天內會有持續性高燒,不管用抗瘧疾藥物或抗生素都沒有反應,患者會抱怨頭痛加劇,身子愈來愈無力,接著開始出現肚子痛、拉肚子、並將吃下的東西一股腦地吐出來。
到了第七、第八天,病人會突然好像稍微康復,開始會想吃東西,有少數病人真的會於這個階段痊癒,但對更多數的患者而言,這兩天只是假性緩和期。
第九天過後病情會急遽加重,出現喘、胸痛、咳嗽等呼吸窘迫的症狀。身體的凝血功能出現大問題,患者咳嗽嘔吐都會見血,口腔牙齦皆有出血,拉肚子會解出血便,針頭注射處也會產生極大的血腫。漸漸地,患者會開始意識模糊,搞不清楚人、事、時、地、物,有人則陷入昏迷。伊波拉病毒會攻陷各個器官,導致多重器官衰竭,平均只要兩個星期就能奪走性命。
由於患者一開始的症狀並不這麼明顯,而且與許多熱帶疾病相似,大家可能會先猜是沙門氏菌、志賀氏菌、或黃熱病等傳染病,幾乎都要到患者呈現重症時,醫護人員才會考慮到伊波拉病毒這個凶手。
然而,不管有沒有猜到感染源,照顧伊波拉病毒重症病患都極度困難,目前沒有針對伊波拉病毒的抗病毒藥物,更沒有預防的疫苗。由於患者嚴重嘔吐、喉嚨很痛,幾乎無法由口進食。大概只能用靜脈輸液給予支持性療法。




過去爆發伊波拉疫情的地方大多是中西非叢林裡的偏遠鄉鎮,衛生條件較差,居民很容易接觸到患者的嘔吐物及排泄物,或是習慣共用針頭。隨著熱帶叢林被大量破壞,人類接觸到野生動物的機會增加,伊波拉病毒的疫情也愈來愈常見。這次於西非幾內亞共和國爆發的伊波拉病毒疫情,已經取走了百人性命,甚至連首都科納克里(Konakry)─一個擁有兩百萬人的城市─也已淪陷,還越過國界,散播到鄰國賴比瑞亞和獅子山,與過去「叢林限定」的感染疫情不同。讓人擔心是否已有「人類帶原者」出現,世界衛生組織不得不繃緊神經面對。
雖然目前在亞洲、澳洲、歐洲或美洲仍未有伊波拉的疫情爆發,但是在幾年前曾有一批由菲律賓運往美國和義大利的猴子身上被檢驗出伊波拉病毒。這個潛藏在叢林中令人聞之喪膽的「第四級病毒」似乎一直都蠢蠢欲動。

作者簡介_劉育志

劉育志,1978年生,是外科醫師也是網路宅。對於人性、心理、行為與歷史有許多的好奇。於《皇冠雜誌》與《蘋果日報》撰寫專欄,並與白映俞醫師一同經營《好奇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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